【光怪陆离】有情天（八）
高伟光／陆毅！
应冬／周明！
......我承认我只看过周医生的cut（。所以ooc标注一下
前文：
本章略短，主要是个节点，嗯大家看过就明白了
八、
「周医生，今天约晚饭吗？」
周明在消毒的前一秒最后瞟了一眼手机短信——他近来染上了这么个坏习惯，走到哪儿都离不开手机，只等着短信的“嗡嗡”声。
搭手的护工笑盈盈地看着周明慌忙将手机塞回置物柜，颊上发着微红，手忙脚乱地反手去系后脖子的细带。她替周明规整好了手术服，手里端着满盘的器械：“周医生，谈朋友了？”说句心里话，外科没有人不希望周主任找到个好归宿的，只是她想起前几日关于应氏公子的八卦，还是忍不住颦了眉，“哪家姑娘？”
听到前半句话的周明笑脸展到一半，便迅速地枯萎了下去：“八卦到我头上了？”随即迈开步子走向亮灯的手术室，把还在发愣的护工丢在原地。
护工瘪瘪嘴，小跑几步赶上了大步流星的周明：“周主任您别这么小气么！”
待得周明做完这台心血管搭桥，外科楼除了手术室外都熄灯了，他揉着酸痛的肩膀，曲起由于久站而僵直的腿，舒缓着肌肉。他摸出手机，点开短信，留在最顶上的应冬的消息映入眼帘：「周医生，今天约晚饭吗？」
周明吐了口浊气，侧头望已经暗沉下来的天空，犹豫了一下还是脱掉白大褂搭在手臂上，拐进了公共休息室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哗啦啦浇在自己脸上。
“周老师，您今晚还要做课题吗？”叶春萌的声音冷不防从耳边窜出来，周明诧异转头，看见她抱着一摞书站在卫生间门口。
“没，我有个约。”周明抹了把脸，晃了晃睡意昏沉的脑袋。
“是跟应冬的约吗，”虽是问句，叶春萌的话里却没有半分疑惑，她盯着湿淋淋的周明，眼里有和林念初相似的同情，“周老师，你今天在台上站了一天了，应冬应该体谅您。”她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让周明推约，不要拖着发颤的胳膊和不听使唤的腿去赴应冬那所谓浪漫的约会。
周明定定看了眼神坚定的叶春萌好一会儿，才找到思路开口：“我习惯了……”而待到出口他才发现自己这番话如何没有底气。
“周老师，您不能这么勉强自己。”叶春萌打断了周明的辩解，眼里仍是不容置喙的决意。
“叶春萌，你不懂。”周明不知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多么珍视这段看似荒诞的感情，因为他自己似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因为应冬恰到好处的陪伴，或是他给自己带来感官上的温暖，还是对自己内心情感空虚的填补？他站在洗手台前，任由脸上的水滴砸进领口。
叶春萌别开头，闭上了眼：“周老师，是你不懂。”
周明最后还是换了身笔挺的西服，坐到了应冬的面前。应冬应声放下了手机，有些不满地看着周明：“周医生，你又迟到。”
周明只好笑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作顺势的模样将手落在高脚杯上：“最近工作忙。”
“你最近手术多吗？如果忙我就少来打扰你了，”应冬滑开手机上的一条新信息，“你工作忙，应该多休息。”
“我习惯了的，”周明捏紧了拳，努力睁大双眼，“熬夜轮班，外科常有的事。”
“周医生你可不能累垮了，不然我会心疼的，”应冬伸手去握周明凉丝丝的手腕，“你心里关照着许多人，我却只关照你一个。”
“嗯。”周明短促地应了声，但应冬明白这句话在他心里发生的化学作用有多大；他极喜欢看见羞赧的红自毛细血管层面开始，在周明的脸颊上蔓延开，而周明自以为自己未曾露出这般诱人可爱的表情，所以嘴唇仍是抿紧，轮廓却早被羞意化得柔软。
他从未在别处见到这般神情，因此尤为珍视独特的周明。
他喜欢周明的赧然笑意，喜欢他顺着双眼皮延伸出去的眼角笑纹，喜欢他逆着光的脖颈和下巴，喜欢他被白大褂遮掩住的腰线；但他到底喜欢周明些什么呢，偶尔他会在关于周明的黏腻的性幻想里想起这个问题，但很快就被抛之脑后，淹没在接踵而至的高潮里。
唯独有一个念头他是清晰明了的：他是非常喜爱珍视周明的。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如此忐忑——付出了喜爱，自然是期待自己能够收得等价回报的，这是他作为商人的习惯，不做亏本的买卖，即使情感上也是如此。
“周医生，你知道的，我是个商人，俗气到了顶，”应冬此刻竟不敢抬起头来，“我看山是山，看海是海，可是我一见了你，整个天地都成了混沌一片，你再看我一眼，就是一斧子劈开了混沌，你就从这道光里走出来，朦朦胧胧却真真切切照到我心里。”他开口时是低声的，到后来越说越有底气，灼灼目光直勾勾盯着周明。
“周医生，我今年二十六岁，希望三十岁之前结婚。您是白衣天使，要不您看，替我圆了这个梦？”他说完又不放心，惴惴着再加了句，“——也不是非要结婚，您乐意跟我在一起，就是我的福气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完这番话，良久未曾得到答复，心坠到了谷底，最后挣扎似的抬头，看到周明愣愣地坐着，双眼失了焦距，眼圈比起往日是更红了些。
“周医生，”应冬的心里含了大半成功的雀跃，扣紧周明的十指，“周医生，你会答应我吧？”
习惯了手术刀的指节里突然塞进了鼓鼓囊囊而温软的肌肤，周明直觉得触电一般，背后耸立着鸡皮疙瘩，同应冬四目相接，弯起湿漉漉的眼反问道：“你说呢？”
“周医生，你都哭了。”应冬半站起身子，手指揩去了周明眼边的泪，如同手术失败那晚他捻灭的那盏苦痛辛酸的泪光，不同的是这次他手上沾的是畅然快意。
“我没有，”周明毫不留情地拍在他的手背上，“别动手动脚。”
应冬苦哈哈收回手，留着盒戒指在周明面前：“那您收下？”
周明双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了应冬良久，终于低哼一声，一脸勉强地把戒指收入囊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