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有情天（七）
高伟光／陆毅！
应冬／周明！
......我承认我只看过周医生的cut（。所以ooc标注一下
前文：
好久没更新了啊......
七、
周明是被闷醒的。
捂了一夜的酒气和汗味儿扑在鼻腔里，还带着青年人特有的荷尔蒙气味，怀笼着周明，同时也让他喘不过气。周明挣扎着拔出自己的胳膊，一肘子击在应冬腰上，疼得他一声怪叫，下意识地弹起身子，意识到身边是捧在心尖上的周明后紧急往后一靠，咣当一声跌下了床。
“应冬！你怎么又在我床上？！”周明扶着发沉的脑袋，昨晚的记忆在墓园之后就断了片，总不能又给这个小子占了便宜去了吧？光这么想着周明便觉得脑子里更成了一团乱麻，杀气腾腾的一眼便冲着应冬剜了过去。
“嘶——周医生，我辛辛苦苦照顾了你一夜，你就这样对我？！”应冬穿着睡裤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揉着腰委屈巴巴地看着周明，“你伤了我的肾，后半生幸福可怎么办？”
周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说完他便从床上坐起身来，抹了把脸，只露个后背给趴在床沿儿上的应冬，攥紧了床单不说话，半晌才再次开口：“……没真把你的肌肉拍伤吧？”
原本霜冻似的打蔫儿的应冬一听这话，欢欢喜喜抬起头来，腾一声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腰：“没事儿没事儿，您手劲刚好，舒服得很！”
“没事儿就别给我赖在地上，”周明恢复了一张冷脸，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西服，“把衣服换上，丢人现眼的。”
“周医生，这算是礼尚往来吗？”应冬凑到周明跟前，不知好歹地重提往事。
“换好了没？换好了给我出去煮玉米虾仁饺子去。”周明不耐烦的扭头，抓起衬衣就往盥洗室走。
“……诶，周医生，你还记得——”
“闭嘴。”
应冬远远瞥见周明耳后一抹嫣红，笑成了眯眼小狐狸：“周医生，今天坐我车去医院呗？”
“……随便。”
继周主任在应氏酒会上难堪收场之后，仁华医院外科风也似的传起了第二条八卦——今天早上周主任是坐着兰博基尼来医院的，临走时候驾驶座上的小哥还冲着围观群众抛了个媚眼，眼尖的陈曦甚至认出了他系着的领带曾几何时才在周主任脖子上出现过。
恰如陈曦所言，风里来雨里去的大外科总是靠着八卦调味的，人人都跟闻了血的鲨鱼似的，见着八卦就往前凑，于是乎一群小虾米最后招来了程学文这条大鱼，向来八卦的程副主任此时却是一反常态地板着脸，言辞严厉，驱散了聚在角落叽叽喳喳的实习生和护士们。
人群散尽，他一人倚在周明常靠的吧台，倒了杯水握在手里，一饮而尽。
“周明，”程学文鼓足了气势推门而入，“你跟应冬到底怎么回事？”
周明闻言抬头，愣了一下，随即皱眉：“你们最近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跟我过不去，非要到我这儿来讨个关系说法么？”
“周明，你瞒谁都瞒不了我，自从那天应氏酒会之后你整个人就不对劲，我之前不跟你说，怕你觉得我疑神疑鬼，现在你连应冬的车都上了，总不会是你们十字路口惊鸿一瞥相见恨晚吧？！”
“程大妈，你这这么多天以来就进过我办公室两回，两回都是讲八卦，你有意思吗？”
“周明，你别给我转移话题，”程学文捏了捏眉心，“你跟我说实话，应冬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明盯着程学文的脸看了良久，语气里的理直气壮消耗殆尽，开口则是极低浅的声音：“……老程，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就……”
“周明，你有本事了啊，你跟念初离婚才多久？这不仅找了个新欢，连取向都变了？！”
“程学文，你给我闭嘴！”周明脸色铁青，下颚缩紧，平滑的指甲陷进了椅靠里，“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了，连我跟什么人处朋友都有资格管了？！当时是谁劝我走过梅梅这道坎儿的？这会儿我过得舒心了你倒是浑身不舒服了？！”
程学文听了这番话，身子灌了冰似的冷，折了腰的芦苇一般垂下脑袋：“周明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不放心你，应冬他……”
“我知道，”周明颤抖着垂下眼，“我不怪你。”
周明这句话反倒像是块卡在程学文喉咙口的大石，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除了让喉咙发痛意外别无是处：“周明，你……”
“我没事，”周明截住了程学文的话头，“你别担心了，我都这么大人了，还有什么处理不好的。”
您看看您老的婚姻情感生活，要是处理得好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么？！程学文暗自腹诽，终了也不过叹口气：“你还是小心点，应家珠宝生意做到缅甸，不安宁的。跟应冬少些牵扯总归不是坏事。”
“嗯。”周明无作为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卷宗。
“对了，周明，我听说——”
程学文半句话还挂在嘴边，葛院长便已推了门进来，见了半张着嘴的程学文微微一愣，脸上挤出一个和蔼的笑来：“程副主任，我和周主任有点事儿要谈，你出去记得带上门吧。”
“……好，您忙着。”程学文担忧地看了周明一眼，得到了对方沉静的眼神回应，退出了办公室。
“院长，您坐吧。”周明冲沙发扬扬手，示意葛院长坐下，同时自己也挑了茶几侧边的位置，仍是挺着脊背正襟危坐。
“周明，听说你最近跟应冬走得近啊，”葛院长拾掇起周明摊在茶几上的案例，随手翻了几页，“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周明低笑两声，接过葛院长手中文档：“偶然认识的朋友而已。院长今天来，是对我在酒会上的态度问罪吗？”
“哪里敢向周大医生问罪，”葛院长面上笑着，语气里却是冷冷的讥诮，“你把事儿都圆到人家床上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听在周明耳里宛如将他扒光了游街，顺便不怀好意地将他半个身子都浸没到了黑魆魆的墨里。他僵了几秒，手掌在腿侧捏紧，指节嘎嘎作响，脸上却还要维持笑意：“葛院长是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得了，不用解释了，”葛院长摆了摆手，“你私生活什么情况，我不管，你跟什么人谈朋友上床，我也不在乎。但是周明，做人至少要在乎点影响，你是外科主任，他是咱们医院的赞助商，你说这事传出去，能被嚼得多难听？”
葛院长这番话仿佛一根铁钻攒进周明心里——人之常情的那么几件事，被葛院长说来就是市井下流的不堪，甚至于成了情色交易，成本则只是几台外科仪器。自己的感情难道就真要如此山海混沌，刚走出一点清明就被外人一掌抚去，剩下了残羹剩渣么？
“葛院长，有句话叫做‘清者自清’，您应该是知道的，”周明闭上眼，稳住自己下坠的心，“我做人干干净净，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人最后总归找不出是非。您也说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泾渭分明。”
葛院长盯着周明硬邦邦的脸色许久，妥协地叹了口气：“行，话我就给你带到这儿了，怎么做我相信你自己有分寸。”说罢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周明的肩往外走，“这也是为了你好。”
周明倚着门口怔怔看着葛院长走远，想着当时念初跟自己签下协议书，她的眼神中半是伤感半是怜悯。
“周明，你在这段感情里从没有为我想过一分一毫，永远都是我在妥协我在让步，就连签离婚协议书都要我来迁就你，”他记得那时候念初是真的哭了，认识那么多年，她头一回如此花容失色，“周明，你真可怜。”
周明深深吸了口气，紧接着跳进脑海里的是应冬没心没肺的笑脸，他搂着自己，软软的唇落在自己的唇边，周明当时半是清醒，脑中却是山风呼啸，心坎发软。
念初，我是可怜，面上风光心里不知有多懦弱窝囊，可老天让我丢了你，失魂落魄之际还能再送我一个应冬，我心悦兮。
跟你的婚姻是随堂考，和应冬的感情才是期终测验。
这次我至少会变得不可怜。
TBC.
呜呜呜今天发现买的盾铁本场贩没有眠狼太的书签，暴风哭泣
这对我真是越写越喜欢，一个人在北极圈瞎瘠薄自high（。